高油價時代催熱了太陽能光伏產業,除了天威保變、川投能源、樂山電力、岷江水電這些上市公司在用股市的錢大方下注外,四川還有不少民營老板加入了這場豪賭,羅凡就是其中之一。
羅凡是一個原本擁有千萬身家的女富豪,人生因為多晶硅而被重新書寫。作為國內多晶硅產業中惟一的一位女老板,在和記者面對面交流時,回想起進軍多晶硅的艱辛而潸然淚下的她卻表示,從未后悔當初的選擇。
做多晶硅前
她過著“奢侈”的生活
羅凡是四川超磊實業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,她已在多晶硅領域打拼了3年。
12月4日午后,記者在成都一家茶樓見到羅凡,身著一件乳白色嵌黑色小點的毛衣,配以一條黑色長褲,端莊、干練。與一般的女老板略有不同,羅凡并沒有化妝,更沒有佩戴任何珠寶首飾。羅凡的解釋是:“我現在滿腦子就只剩我的多晶硅,沒有閑情來裝扮自己。”
其實,在進入多晶硅產業前,羅凡一直過著順風順水的生活。今年40多歲的她出生在一個軍人世家。從昆明工學院冶煉專業畢業后,作為一名地道的成都人,羅凡選擇進入了本地一家大型國有企業工作。經過十幾年的努力打拼,羅凡升任該公司高管。
不過,骨子里就帶著一股闖勁的羅凡并不甘于現狀。1999年,她下海經商,進軍重慶房地產市場。在羅凡看來,那個時候重慶剛直轄不久,是開發房地產的好時機。經過一番考察,她和3個合伙人一起在重慶開了家房地產公司。經過幾年打拼,到了2004年,這家房地產公司經營得風生水起,僅羅凡個人就凈賺了 3000萬元。
回想在重慶的那段生活,羅凡用“奢侈”兩字來形容。因為錢實在是賺得太輕松了,羅凡不僅開起了當時比較時髦的奔馳500 型,最為夸張的是,喜歡打麻將的她還將戰場搬至海南、深圳等地,經常約好一幫朋友早上坐飛機去另一個城市打麻將,第二天又飛回重慶。不過,自從進入多晶硅行業后,羅凡的生活品質下滑得厲害,車子從奔馳換成了雅閣,至于麻將,羅凡曾發誓:“如果我的硅產業鏈一天不打造成功,我就一天不摸麻將。”
接手超磊后
她一天接待上百討債人
如果說從國企辭職下海經商算是羅凡人生中的第一次重大轉折的話,那么,離開重慶錦衣玉食的生活,回到成都涉足陌生的多晶硅產業,則是羅凡人生中第二次翻天覆地的變化。而這次變化的陣痛,時至兩年多后的今天,羅凡仍體味頗深。
2004年底,正當旁人艷羨羅凡的千萬富姐生活時,不安于現狀的她卻準備投資多晶硅產業,而且一砸就是全部家當。
對羅凡這個看似瘋狂的舉動,很多羅凡的親朋好友評價為“腦子注水”了。但羅凡卻認為自己十分清醒,重慶的房地產生意隨著競爭加劇,不像前幾年那么好賺錢了。而多晶硅作為一個資源性的行業,發展前景還很大。當時,國內逐漸興起光伏產業熱,作為重要原料的多晶硅開始受到市場追捧。學冶煉專業出身的羅凡,在國內外擁有很多對多晶硅了解頗深的朋友,紛紛向她傳遞著進軍這個產業的信號。
此外,通過幾個月的仔細考察后,羅凡發現,成立于1999年的四川超磊實業有限公司,盡管在2004年時瀕臨破產,負債1200多萬元,債權債務關系復雜,但卻擁有一些做多晶硅的天然優勢,當時就已在雅安擁有一座石英礦山,并有成熟的金屬硅生產工藝,而金屬硅是生產多晶硅的重要原料。如果接盤四川超磊,好好管理的話,把原有單一的產品結構進行延伸,企業還很有發展前途的。
2005年1月,羅凡正式接手四川超磊。經過兩個月慎重研究后,羅凡決定上馬多晶硅項目。當時,羅凡就定下了打造“硅原料-多晶硅-單晶硅-硅片”完整產業鏈的發展方向,并定下了5年產值達到100億元的遠景目標。
不過,真正趟進多晶硅市場這個池子后,羅凡才知道里面的水有多深,發展起來有多難,用她自己的話來說,“這兩年一直在其中掙扎求生。”
在接手四川超磊后,羅凡2005年的工作分成兩大塊。一塊是成立了一個多晶硅項目研發小組,小組成員涉及多晶硅產業鏈的各個環節,對這個產業進行深入研發。最初成立時只有10多名成員,目前小組將擴容至25名成員,其中兩名還是從國外高薪聘請的專家。公司每年都要拿出300萬元來為小組成員提供考察、科研和學習的費用。
另一塊耗去她主要精力的則是清理四川超磊的債權債務問題,組建新的董事會領導班子,重塑公司在行業內的形象。羅凡回憶說,那時四川超磊的自然人股東多達2000多名,每天有形形色色的各方債權人上門討債。她每天工作時間長達16個小時,有時一天要接待近百名討債人,甚至有的債權人曾拿刀沖進她的辦公室,逼她拿錢出來。
求人不成時
9名董事投入6000萬元
到2005年底,無錫尚德太陽能電力有限公司在紐交所上市后,國內光伏產業鏈掀起一股投資熱。于是,羅凡2006年開始重抓多晶硅產業的發展。這一年,她的生活可以用一個“跑”字來概括:為了幫企業融資,她跑在向各家銀行貸款的路上;為了降低企業生產成本,她跑在尋找石英礦山的路上;為了引進先進